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嗨，各位朋友！我是你們的老朋友，專欄寫手老王。最近啊，我在咖啡廳聽到幾個年輕人聊天，他們提到股市賺錢，聊得眉飛色舞，但一說到「市場下跌也能賺錢」這回事，大家就一頭霧水了。這讓我想到，很多人提到投資，腦袋裡想的都是「低買高賣」這條路，覺得只有市場往上衝，口袋才會跟著鼓起來。但你知道嗎？在金融市場這個大舞台上，還有一種酷炫又有點「顛覆常識」的玩法，叫做「做空」。今天，我們就來好好聊聊這個聽起來有點神秘，實則卻是平衡市場重要力量的「做空」到底是什麼，它又是怎麼運作的呢？
想像一下，你家隔壁小陳很喜歡蒐集限量版球鞋，上次他買了一雙最新款的「噴射鞋」，花了五千塊，覺得超值。結果今天新聞說，這款鞋子被爆出材質有問題，未來可能會打骨折，只剩兩千塊的價值。這時候，如果你手頭上沒有這雙鞋，但又想從中獲利，你會怎麼辦？做空的概念，就跟這個情境有點像。你先跟小陳借來那雙他引以為傲的「噴射鞋」，然後在市場上以五千塊賣掉。接下來，你就等著新聞發酵，鞋子價格一路往下掉，掉到剩下兩千塊的時候，你再花兩千塊把同一雙鞋買回來，還給小陳。這樣一來一往，你口袋裡就多了三千塊的差價，而這一切，都是建立在「鞋子價格下跌」的預期上！金融市場的「做空」（也稱「賣空」、「沽空」或「放空」），就是這麼一回事。它是一種投資策略，當投資人預期某項資產，比如股票、外幣、或是黃金，在未來價格會下跌時，就會採取這種操作。操作方式通常是先向券商（也就是證券經紀商，英文是 brokerage firm）借入你並不實際擁有的股票或其他資產，然後立刻在市場上賣掉，等到價格真的跌下來之後，再用較低的價格買回這些資產，歸還給券商，從中賺取價差。這種策略不僅讓投資人能在市場上漲時獲利，也能在市場下跌時找到賺錢的機會，這對於平衡市場的「多空力量」（多頭指看漲，空頭指看跌）可是非常重要的。
你可能會想，這種操作是不是有點「趁人之危」啊？其實不然。從金融市場的宏觀角度來看，做空操作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它提供了雙向獲利的機會，尤其是在大家普遍預期「熊市」（即股市下跌的市場）來臨，或是某資產價格明顯被高估時，做空就成了投資人的一種選擇。它的存在，能夠提升市場的流動性，讓交易更加活絡；同時，它也能促進「價格發現」（Price Discovery），也就是說，當有人大膽地做空某支股票時，可能代表他發現了這家公司不為人知的問題，這會促使市場去重新評估這家公司的真實價值，有助於抑制金融泡沫的產生，讓市場運作得更穩健、更理性。但話說回來，任何能帶來高報酬的操作，通常也伴隨著高度風險，做空當然也不例外，需要非常嚴謹的評估。你可別看它表面風光，背後的風險可不少，我們等等會仔細聊聊。
那麼，做空到底能應用在哪些金融產品上呢？是不是只要是資產就能拿來「借入賣出」呢？這可就大有學問了！最常見的當然是「證券」，也就是股票。如果你看壞某家公司的股價，覺得它未來會走下坡，就可以嘗試「融券」（指的是向證券商借入股票來賣出）來做空。你需要支付一筆保證金（Margin），就像是押金一樣，以確保你未來會履約歸還股票。有時候，你還需要支付一些利息給出借股票的券商，如果那家公司發放股息（Dividends），你甚至還要補償給券商。不過，對於我們一般散戶來說，直接做空股票其實門檻相對高，因為能借到的股票品項和數量通常有限，規定也比較嚴格，手續費也可能比較高。而且，如果股價不跌反漲，你的損失理論上是沒有上限的，甚至可能遇到「軋空」（Short Squeeze，又稱「挾淡倉」）的風險，也就是股價被空方急著回補（買回股票還券）反而推高，讓空方虧損連連。
除了股票，做空也常應用在「外幣」和「貴金屬」上。相較於股票，做空外幣或貴金屬就顯得容易多了，因為它們的種類相對固定，交易量大，流動性高。舉個例子，如果你覺得日圓因為日本持續的寬鬆貨幣政策，利率很低，未來會持續貶值，而美元相對強勢，利率也比較高，你就可以透過「利差交易」（Carry Trade）來做空日圓。操作上，你可能借入低利率的日圓，然後拿去買入高利率的美元。這樣一來，你不僅可能賺到日圓貶值後，再換回日圓時的匯兌收益，如果美元的利息收入高於你借日圓的利息成本，你還可以再賺一筆利息收益，這是不是很吸引人？這種策略特別需要密切關注各國央行的貨幣政策動向，因為利率的變化可是直接影響你的收益。
再來，還有兩種比較進階的金融產品，它們天生就適合「做空」，甚至可以說，做空是它們的「本質」之一，那就是「期貨」和「期權」（Option）。這兩種都是「衍生性金融商品」（Derivatives），它們的價值是從某個「基礎資產」（Underlying Asset）衍生出來的，本身並不是實際的物品交易。在期貨市場裡，多頭和空頭的數量永遠是相等的，因為每一筆買賣都必須有買方和賣方才能成交。你可以透過賣出期貨合約來建立一個空頭部位，等待未來價格下跌再買回平倉。期權則更靈活，你可以買入「認沽期權」（Put Option，看跌期權），預期資產價格會跌；或是賣出「認購期權」（Call Option，看漲期權），如果資產沒有漲到某個價格，你就可以賺到權利金。但要注意，期權有固定的到期日，時間一到價值歸零，風險也相當高。
近期比較受歡迎，也相對容易操作的是「差價合約」（Contract For Difference, 簡稱 CFD）。CFD 也是一種衍生性商品，你不需要實際持有基礎資產，只是和經紀商簽訂一份合約，針對資產的價格波動進行投機。它的優勢很明顯，資金利用率高，因為它通常提供高槓桿（Leverage），用小錢就能操作大部位，手續費也可能比較低，而且通常免繳印花稅。最重要的是，它支援雙向交易，也就是漲跌都能操作，交易流程也比較簡潔。然而，高槓桿是把雙面刃，它在放大獲利的同時，也能放大損失，你可能面臨「強制平倉」（Forced Liquidation，俗稱「斬倉」）的風險，也就是當你保證金不足以維持倉位時，券商會強制幫你把部位平掉，以避免你的虧損無限擴大。此外，CFD 也可能存在追蹤誤差、對手方風險（指交易對象違約風險）以及隔夜持倉費等問題，這些都是需要注意的。
最後還有個相對友善的選項，叫做「反向 ETF」（Inverse ETF）。這種 ETF（指數股票型基金，是一種可以在證券交易所買賣的基金）的設計目的，就是當它追蹤的指數下跌時，它的價值會上漲。它通常是透過投資期貨、期權等衍生性商品來達到做空股指（股票指數）的目的。它的好處是集中管理，有專家幫你操作，風險相對可控。但缺點是投資成本可能偏高，而且有「轉倉成本」（Rollover Cost）問題，因為期貨合約到期後需要轉換到下一個月份的合約，這會產生額外費用。
聊了這麼多，你可能會覺得「做空」聽起來很複雜，風險又高，那為什麼市場上還是有這麼多人熱衷於此，甚至還有人因此發家致富呢？這就得提到做空策略的幾大「優勢」了。首先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，就是「對沖風險」（Hedging Risk）。想像一下，如果你是個大戶，手上持有許多股票，但最近市場氛圍不太好，你又不想現在把股票賣掉，因為未來可能還有潛力。這時候，你就可以透過做空股指期貨或買入反向 ETF 來對沖掉你現有股票部位的潛在損失。萬一市場真的下跌，你的空頭部位賺錢了，就能抵銷多頭部位的虧損，起到一個「保險」的作用，幫你鎖住部分多頭部位的利潤。
其次，做空其實扮演著「防止金融泡沫」的重要角色。當某些資產的價格被炒作得過高，明顯脫離其真實價值時，做空力量的介入，能夠幫助這些高估的資產價格回歸到合理水平。更重要的是，做空者往往像偵探一樣，會深入挖掘企業的潛在問題，比如財務造假、經營不善或是產業前景惡化等。他們將這些發現揭露出來，就能提早警示市場，避免一個又一個的金融泡沫越吹越大，最終破裂時造成更大的傷害。這有點像市場的「糾察隊」，專門找那些「皇帝的新衣」在哪裡。
再來，做空操作還有助於「加強市場流動性」和「促進價格發現」。當市場上多方和空方都在積極地尋找交易機會時，交易量自然就會增加，讓市場的買賣更加容易，這就是流動性提高的表現。而空方不斷挖掘企業的負面訊息，會讓市場價格更快地反應這些不利因素，使得價格的形成更加有效率，也更能真實反映資產的價值。最後，在某些極端情況下，比如金融危機或泡沫破裂時，做空甚至能幫助「回收蒸發的財富」。那些在頂部做空的人，可以在市場崩潰時獲利，某種程度上將部分財富從高估的資產中「回收」回來。
說了這麼多優點，可別被沖昏頭了！就像我們前面提到的，做空是個雙面刃，它的風險和弊端是絕對不容忽視的。首先，也是最恐怖的一點，就是「潛在的無限虧損」。當你買入股票時，最慘就是跌到零，損失你的本金。但當你做空時，如果資產價格不跌反漲，理論上它能漲到無限高，你的虧損也可能無限擴大。這就像你借了一台手機來賣，結果這手機成了傳家寶，價格一路飆升，你將來要花天價才能買回來歸還，那真是欲哭無淚。
最惡名昭彰的風險之一就是前面提到的「軋空」（Short Squeeze，也有人叫它「挾淡倉」）。這就像一場空頭的惡夢：當空頭們預期股價會下跌而紛紛做空時，如果市場突然出現利好消息，或是某些大型資金刻意推升股價，導致股價急劇上漲。這時候，那些做空的投資人眼看虧損越來越大，不得不趕緊買回股票來「平倉」（Close Position，即結束交易），而大量的買盤又會進一步推高股價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，讓空頭們血本無歸，損失慘重。2021年美國遊戲零售商GameStop（遊戲驛站）的軋空事件，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，當時許多大型對沖基金（Hedge Fund）因為做空這支股票而損失慘重，可謂是載入史冊的一役。
此外，還有個比較極端的行為叫「裸賣空」（Naked Short Selling，又稱「無券放空」）。這是指投資者在沒有實際借入證券的情況下，就直接賣出不存在的證券。這種行為對市場價格的衝擊會非常劇烈，因此在大多數的金融市場中，它都是被視為非法行為的。
還有一些實際的成本也要考慮。「借貸成本」就是一個。你借入證券是需要支付利息的，如果市場上想借這支股票的人多，願意出借的人少，這個「借款」費用可能還會非常高，這都會侵蝕你的潛在利潤。而且，如果你的保證金不足以承受進一步的虧損，券商可能會執行「強制平倉」（斬倉），把你手中的空頭部位強行平掉，以避免你債務擴大，這通常會讓你在最糟糕的時機蒙受損失。
最後，我們還得看看「政策與監管限制」。在某些特殊時期，比如金融危機期間，各國政府或監管機構可能會對做空行為設置限制，甚至臨時禁止做空，以穩定市場情緒。這會讓做空者無法及時調整策略，面臨巨大的不確定性。此外，做空者因為以市場下跌獲利，常常被視為「以他人損失獲利」，在社會觀感上比較負面。更糟糕的是，少數不肖空方可能會透過散布虛假訊息來操縱市場，導致股價非理性下跌，這也需要監管機構加強查核，以保護投資人的權益。
所以，總結來說，「做空」作為一種複雜的金融策略，它的效益與風險是並存的。它確實提供了在市場下行時獲利的機會，並且能夠提升市場效率，起到平衡作用。但是，它潛在的無限虧損、軋空風險以及各種操作成本，都要求投資人必須具備高度的市場研判能力，你必須對市場的整體趨勢有獨到的見解，懂得在對的時機，例如趁著股價反彈時賣出，然後在暴跌時買回。更重要的是，你必須具備嚴格的風險管理紀律，懂得運用「止損」（Stop-Loss）工具來避免過度損失。同時，你也必須充分了解你所涉及的每種金融產品的特性，不能盲目跟風。
對於我們一般的散戶投資人而言，做空的門檻和風險都相對較高。在沒有充分了解其運作機制和潛在風險之前，切勿輕易嘗試。如果你真的對這種操作感到好奇，建議從最簡單、風險相對可控的途徑開始，比如透過反向 ETF 來初步體驗「看跌」的感覺，並搭配模擬交易平台，在不投入真實資金的情況下練習操作。⚠️請務必牢記，任何投資都伴隨風險，尤其是做空這種高風險的操作。若資金流動性不高，或是心臟不夠大顆，建議先進行充分的學習和評估，甚至尋求專業金融顧問的建議，再決定是否採取相關策略。畢竟，保護好自己的本金，永遠是投資最重要的功課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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